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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章 第 1 章 (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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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百年前,魔君一夕為啟動天女白玉輪,廣派魔人到人間去尋找伏羲琴,時間一晃就竟不知道過了這麽久,沒有人知道一夕在人間留下了什麽。

桃花樹下,孩童天真般的笑容,暢游在整個瑤池。

身著青色衣裙的女孩摘了一朵桃花放在耳鬢:“好看嗎?”

“好看。”

“恩…..想起來了,我還要幫王母去巫山摘紫靈芝。”她即刻起身。

“你快去快回。”

“我知道。”她跑了幾步回頭,“對了,曉音,要不要我給你帶點好玩的東西?”

“不要,被王母發現你借機去玩,你就慘了。”

她朝著曉音揮了揮手走了。

巫山的天氣變幻莫測,她才到巫山就下雨了,她倒是一點也不怕,淋著雨還能這麽開心,她張開雙臂,盡情的感受著。

“呵呵呵………”前方傳來笑聲。

“你笑什麽!”她看到面前站著一個撐著傘的小男孩,看上去比她年長幾歲,她不明白他在笑什麽,態度有點不友好。

“我沒有見到過有人淋雨還這麽開心。”小男孩向前走了幾步,把傘移到她身邊,替她遮雨。

她擡頭看了看頭上傘,會意的笑了笑,一點也不生氣了:“你都淋濕了。”

“我沒關系的。”

“對了,你怎麽會一個人在這裏?”

“我聽說這裏有很好的藥草,所以來看看?”

“可是你一個人,不害怕嗎?”

他搖頭:“不害怕。”

她笑著往前走了一步,抓著他的手,把傘推到了他那邊,“這樣我們都不用淋雨了。”

“我知道前面有地方可以躲雨。”

山路總是難走的,他也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孩子,怕她跌倒,就緊緊的牽著她的手。

她問:“你為什麽來這裏?”

“我想找藥治療我爹的傷。”

“什麽藥,我幫你找。”

“紫靈芝。”

她笑了,掏了掏衣袖:“給你。”

“紫靈芝!”

“是啊,我剛摘的。”

他接過:“謝謝你。”

“不用客氣,等雨停了,就趕快拿著它回去治你爹的傷。”

雨停了,在巫山待得太久了,她必須要趕快回去了,急匆匆就往山洞外跑,“你叫什麽名字?”

走的太快,她根本沒有聽到。

十年恍如一夢,轉瞬即逝。

世間變化之大,春去秋來,寒冬春雨,所有留下過得痕跡都不曾留下。

“姑娘,我沒見過你,你不是我們落霞鎮的人吧?”

“是啊,我第一次來這裏。”青衣飄飄,仿佛是清晨的第一縷陽光。

“那你可要嘗嘗我們這裏的碗仔糕,保管你吃了還想吃。”

“真的嗎?在哪裏?”

老伯指著這條街:“你往前走幾步就到了,不過現在還沒開門,你等會吧。”

她突然想到了一件事,在凡間吃東西是要給銀子的,但是她並沒有銀子,正想著怎麽辦的時候,她想到了她頭上的玉簪,便將它從發髻中拿了下來,走到老伯那裏,她說:“老伯,我出門太急忘了帶銀子,我把這個玉簪給您,抵豆漿的錢。”

老伯瞧著這白玉簪子,像是貴重的很:“不,不,這一碗豆漿值不了多少錢,就當我歡迎你來到落霞鎮做客。”

“楊伯,你家兒子的腿傷怎麽樣了?”賣豆漿的老伯問隔壁擺攤的楊伯。

楊伯嘆氣:“沒呢,他傷了筋骨,大夫都說治不好。”

“要不要去找別的大夫看看。”

楊伯搖頭:“好的大夫都看過了。”

她細細的聽著,並說:“不如讓我看一下。”

“姑娘,你懂醫術?”

“略知一二。”

“好,好。”楊伯急忙忙的帶著她往家裏走,還關照這賣豆漿的老伯幫他照顧下攤子。

“姑娘貴姓?”

“我姓趙。”

“趙姑娘,這邊。”他推開門,走進一個院子,是一間四合院,挺雅致的。

楊伯走到左邊的一間屋子,推開房門,屋內的藍衣男子坐在輪椅上,看著窗戶外,他的眼神是如此深邃幽暗,讓人很想去窺探他的內心,對他產生好奇,有種不得不靠近他的感覺,她此時正有這樣的感覺。

他轉頭看向門口:“幹爹,怎麽現在回來了?”他的眼裏似乎沒有看到她的存在。

楊伯說:“這位趙姑娘懂醫術,我帶她來看看你的腿傷。”

“不用了。”他似乎已經徹底失望了。

她說:“讓我試一下。”

他的目光落到她身上,依舊淡然,看不出他內心有任何波瀾。

“楊伯,不如這裏交給我,我會盡力治好公子的腿傷。”

“行,那我先去看著攤子,趙姑娘中午就留在這裏吃頓便飯,我買點菜回來。”

楊伯走後,房間就剩他們二人,她剛想看看他的腿,他卻說:“不必了。”

“為什麽?”她不是很明白,明明有機會可以站起來,為什麽要放棄呢。

他沒有答,她說:“我剛剛喝了一碗豆漿,可是我沒有銀子給,你給我一個機會啊,我治好你的腿,你給我銀子。”

他沒有答應,也沒有拒絕。

她試著蹲下身子,敲打著他兩條腿,沒有任何反應。

她掀起他的褲腳,雖然腿的左下角有一道很深的傷痕,可已經結痂痊愈了,另一腿沒有任何傷痕,不知道為什麽也不能走路。

看到她惆悵無解的樣子,他說:“都說了沒用的。”

她不死心,將手掌貼近他的傷痕邊,卻是驚了,居然有股力量,是法術,就是這股力量封死了他雙腿的經脈。

她將靈力輸入他的腿內,想以此化散掉這股力量,一會之後,她說:“站起來試試。”

這句話他早就已經聽過無數遍了,不斷嘗試之後,留給他的只有失望,一次次的失望之後,他就不再去期待什麽了。

不報期望的時候,往往反而會有驚喜,他不經意起身,居然,站了起來,就算他親眼看到也還是不相信。

她笑了:“太好了。”

他這才認真的看她,好像在勘察什麽一樣,本來理應是感謝的,他卻說:“你是誰?”

“啊?”她一楞,“我就是我啊,還能是誰啊?”

“你的身份,你從哪裏來?”

她心裏打鼓,可不能讓他知道:“我家住在很遠的地方,我這次出來是找人的。”

“什麽人?”

“我也不知道他叫什麽名字。”她一臉郁悶。

“那你呢,叫什麽名字。”

“趙冰清。”

“你現在有沒有空?”

“有啊。”

“那跟我走。”

“哦。”

他帶著她來到楊伯的攤子,街上的人都很驚喜他的腿,多少年了。他居然又可以站起來了。

他替冰清給了豆漿的錢,楊伯激動得都快要哭了,對冰清是千恩萬謝。

楊伯收拾完攤子:“今天啊,早點收攤,我去買菜,給你和趙姑娘做頓好吃的。”

他說:“你剛來落霞鎮我帶你四處逛逛。”

“好啊,對了,你叫什麽名字啊?”

“周璟。”

“璟,你陪趙姑娘先去逛,我去買菜。”

楊伯擰著籃子走了。

“趙姑娘,多吃點。”楊伯不停的夾菜給冰清,她碗裏的菜已經滿了。

正吃著,有人進來了,是位美貌的姑娘,她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冰清,楊伯說:“依依來了,有沒有吃過呢?”

“還沒有!”

“我去拿碗筷。”

依依很自覺的坐在了周璟旁邊,她抓著周璟的胳膊:“我聽說你的腿好了,真的嗎?”

“是啊,已經行動自如了。”

“那太好了!”她笑得燦爛,目光又回到了冰清身上,“是她治好你的?”

“恩。”

“想不到她年紀輕輕,醫術這麽了得。”

楊伯來了,把盛好的飯和筷子放到依依面前。

依依說:“姑娘叫什麽名字?”

“我叫冰清。”

“謝謝你治好了璟的腿,以後要是你有什麽需要盡管來找我,我一定會幫你的。”

周璟說:“她是妹妹,依依。”

冰清笑著。

找了那麽久,還是沒有找到。

她又去了那座山頭,一無所獲。

她回到落霞鎮,打算和周璟告別,繼續找。

“怎麽站在這裏不進去?”周璟剛從外面回來就看到她站在門口。

“我來是想和你們告別的,謝謝你和楊伯這段時間的照顧。”

“你要走了?”

“是啊。”

“回家?”

“恩….不想回去。”

“那去哪裏?”

“我也不知道。”

“既然不知道,那就在這裏多待些時日,說不定那時你會想到去哪裏。”

“好吧。”

“璟!”有人叫他。

兩人回頭,一個樣貌清秀,俊朗的男子站在他們不遠處,他的眼神清澈,就像陽光一般,這一瞬間,冰清感覺好熟悉。

他疾步走向他們,男子還未開口。冰清便著急的問:“你有沒有去過巫山?”

“啊?”男子沒反應過來。

周璟說:“這位是趙姑娘。”

男子很有禮貌的淺笑

“我知道你的腿好了,怎麽樣,全好了嗎?一點問題也沒有了?”他倒是挺關系周璟的。

“沒事了,我的腿就是趙姑娘治好的。”

他意外妃暄這麽年輕,醫術竟然可以如此高明,果然是人外有人,天外有天:“趙姑娘,我有些醫術上面的問題,可不可以請教你。”

周璟不經意的笑了:“你啊,還以為你是關心我,沒想到心思在這上面呢。”

“可以啊。”冰清問:“我也有件事想問你。”

“什麽事?”

“你小時候,有沒有去過巫山?”

他和周璟忽然笑了,冰清瞪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看著他們。

周璟笑:“說起來,真是緣分。”

他說:“小時候,我去過巫山,那時候還下了一場大雨,我卻遇到一個很可愛的女孩,她很喜歡淋雨,被淋濕了還很開心。”

冰清心裏美滋滋的,是他了,就是他,她迫不及待的想要告訴他,她就是那個喜歡淋雨的女孩:“那你還記不記得她長什麽樣?”她忽然覺得問這個問題真是笨,小時候那麽遠了,而且大家都長大了,樣子都變了,怎麽會記得,連她自己對他的樣子都模糊了。

“有點模糊,不過……….”

“雲溪。”一個穿著紫色衣服的姑娘出現,很親近的勾住他的胳膊。

“你怎麽來了?”

“來找你吃飯呀。”她歪著頭,笑倪著望著雲溪,她的聲音是那樣的溫柔。

“她……是………?”冰清說不上心裏是什麽感覺,有點怪怪的。

“她就是雲溪小時候遇到的女孩,紫衣。”周璟說。

冰清真是楞住了,怎麽會:“你……怎麽知道是她?”

雲溪和紫衣相視笑著,他說:“說來話長了。”

“那就慢慢講啊,我有時候聽的。”周璟聽到冰清這樣不免好奇的盯著她。

周璟說:“你怎麽對雲溪小時候的事情這麽感興趣?”

“不是,我只是好奇,我家就住在巫山附近,那裏很少有人去的。”冰清神情怪異。

紫衣說:“是嗎?不早了,伯母在等我們吃飯,我們先走吧。”

“好。”

紫衣就這樣看著他們相依的背影,雲溪忽然停下腳步,回頭說:“趙姑娘,有時候到我醫館來玩。”

“好啊。”她只是呆呆的站著,心裏想著,錯了錯了,不是她,不是她。

她的心思好像被周璟看穿了:“你認識雲溪?”

“你覺得我認識他?”她反問。

“你說,你是來找人的,可是你又不知道他叫什麽,剛剛你對雲溪的反應又很奇怪,我只是猜的。”

冰清默著,忽然間電閃雷鳴,說下雨就下雨,她擡頭看著天,第一次遇到他的時候也下雨,重逢後,也是一樣,倒是和雨挺有緣分的。

周璟叫了幾聲她都沒有反應,一會後有人撐著傘站在她旁邊,她開始興奮的以為是他,看到是周璟後又陷入了失望。她認得這把傘,她雖然記不得他的模樣,可她是認得這把傘的,傘有點破舊,她問:“你怎麽會有這把傘?”

“是雲溪的。”

真的是他,真的是他,可是為什麽會認錯人呢,不行,她一定要問清楚。

她往雲溪走的方向跑去。

她一路來到孟府門口,推開了門,雲溪,紫衣,還有一個人,看年紀應該是雲溪的娘親,三個人圍著桌子吃飯,其樂融融的。她走進屋子,婦人不認識她,便問:“姑娘,你找誰啊?”

“雲溪。”

她叫他之時,正與他看向屋外的眼神對上:“趙姑娘。”

婦人問:“雲溪,朋友啊?”

他也不知道算不算,不過才見了一面而已,他說:“是啊,娘,她就是醫好璟的趙姑娘。”

“是嗎?那可真是太厲害了。哎呦,身上都濕了,我去拿毛巾。”孟母去了內屋。

此時,一直看著所有無動於衷,一句話也不說的紫衣站了起來。

雲溪說:“趙姑娘是不是有什麽事情?”

“是….是….關於…..”她怎麽連話都說不清楚了,真是的。

“趙姑娘?”

“小時候,小時候,我去過巫山,你還用你的傘替我遮雨,我不知道,不知道為什麽會變成……你為什麽會以為是紫衣姑娘。”

“趙姑娘,這裏面是不是有什麽誤會?”

“沒有誤會,真的是我,我一直在等長大,長大了我就可以來找你了。”

雲溪一下子有點不知所措:“這…..這……”

“真的是我。”她居然想要哭。

“來,來,快擦擦。”孟母走了出來,連忙替冰清擦拭頭發。

冰清無動於衷的站著,孟母覺察到了氣氛有點怪異,擦拭的手停頓住。她問:“雲溪,發生什麽事了?”

“冰清!”周璟撐著傘往屋內走,他合上了傘,把它給了雲溪,“物歸原主。”

雲溪拿過傘。冰清目不轉睛的盯著頭看:“不管這把傘多舊,我都記得它。”她看向雲溪,冰清的眼睛透著水靈,很清澈,這一刻,他真的相信她講的話,這麽幹凈的一個姑娘。

“大家都餓了,不如一起吃頓飯吧。”紫衣站出來說道,孟母和紫衣交換了眼神,兩人便去了廚房。

雲溪說:“趙姑娘,坐。”

三人坐著,雲溪想問,卻不知道問什麽,這時,周璟說:“過去發生什麽並不重要,重要的是現在,大家好好吃飯,有什麽事以後再說,行不行?”

冰清看著周璟點了點頭。

外面的雨也停了,終於雨過天晴了。

孟母和紫衣端著飯碗出來了,紫衣說:“伯母又準備了幾道菜,璟,你有口福了。”

“是啊,我好久沒吃伯母做的菜了。”

“那就多吃幾碗飯,我就開心了。”孟母說,她看著冰清,“還不知道趙姑娘叫什麽名字?”

“冰清。”

孟母笑著:“我可以叫你冰清嗎?”

“恩。”

孟母好似很喜歡冰清,可是卻一直和冰清保持著距離,她也希望雲溪和冰清保持距離。

有時候就是這樣的,喜歡是一回事,事實又是另外一回事。

離開孟府之後,冰清始終不明白,她好想去找紫衣問清楚事情緣由。

周璟勸住了她,他告訴冰清,即便小時候遇到雲溪的不是紫衣,也並不代表,她能夠和雲溪在一塊。世事多變,誰能夠預料到他和紫衣之間居然有著婚約,這麽巧合的事又合心意的事只有萬分之的機會,碰著了,就是世間最幸運和幸福的人。

她一個人坐在小溪邊,靜靜的看著溪水。

“是不是想不通?”

聞言,她轉過頭,見到一個身穿紅衣的女子。

紅衣女子從懷中拿出一朵花給她:“送給你的。”

她接過:“謝謝。”

紅衣女子蹙眉的盯著她:“你居然沒事?”

冰清覺著奇怪:“怎麽了嗎?我當然沒事啊。”

紅衣女子衣袖一揮,整個天空絢爛奪目,花香四溢,冰清不禁站了起來,讚道:“好香啊。”

她將冰清手中的花幻化成了一面鏡子,鏡子裏面居然出現了幾個人…….

“不知道人間的種子和天上的有什麽不一樣。”還在說著,她就跑去了凡間。

“餵,你醒醒,你醒醒。”她在小溪邊救了一個男子,男子的手中還拿著劍,雖說是昏迷,但身上幾乎布滿了傷痕,新傷舊傷,只怕是平日裏忽略了治療。

她在鎮上找了一家客棧,安頓好了男子。

走遍鎮上所有的藥鋪,幾乎能夠療傷的都買了,還買了大桶,桶裏添滿了水,把那些藥草都倒了進去,這樣,有傷的人在裏面泡上一個時辰也就應該沒什麽大礙了。

比較男女有別,她就讓小二幫男子更衣,扶著他進木桶,並囑咐小二一個時候他便會醒來,醒來後給他準備點飯菜,她給了小二不少銀子,小二自然的點頭應承著一定照顧好。

忙著忙著,她倒是把正事給忘了,急忙忙的從客棧走了。

男子浸泡在木桶裏已有一個時辰,他醒來的時候看了四周,自己怎麽會在這裏。

小二推門進來了:“客官,你終於醒了,那位姑娘說您一個時辰就會醒,還真是準。”

“哪位姑娘?”

“就是您的朋友,她剛剛有事出去了。”小二放下手中的飯菜,“這是那我姑娘讓我準備的,客官,那我先出去了。”小二出門後,掩好了門。

他聞到自己身上都是藥味,傷口卻是愈合了。他起身穿好衣服,準備吃點東西。

天黑了,依舊未見那位姑娘出現,他走出來客棧,一個人走在街上,走到了一座橋上,他停下腳步,今日的月光好似特別明亮。

“你醒了?”

“你是?”

她都忘了他沒見過她,算了,這樣正好,人間不是她待得地方,她正轉身要走,他卻想了起來:“你是救我的姑娘?”

她淡淡的一笑:“你沒事就好了,我要走了。”

“還不知道你叫什麽?”

“牡丹。”

“我叫戚宇。”

“我走了,拜拜。”

“牡丹姑娘。”

她回過頭:“什麽事?”

“你可否幫我一個忙?”

“什麽忙?”

“借我些銀兩,姑娘告訴我家住哪裏,日後定當奉還。”

牡丹摸摸自己的腰間,發現所變的銀兩都已經用完了,只有她找到幾顆種子,她攤開手掌,手掌中種子變成了幾定銀子,他很吃驚,牡丹把銀子給他,他遲遲未接過,牡丹看到他的樣子,已然是明白了,她說:“不過是一點法術而已。”他猶豫了一會才拿過銀子。

牡丹笑著轉身離開了,她要繼續去尋找種子,才走了沒多久,戚宇就被人追殺了,很無奈,她不能見死不救,必須要幫他,牡丹的法術很快的制服了幾個殺手,看到倒在地上的幾個人,戚宇不禁問:“你真的是凡人嗎?”

牡丹笑而不語,他笑說:“如此一來,牡丹姑娘可要護送我回去了。”

“似乎我不能離開你了。”

“若一直有姑娘相伴,一定是人生美事。”

“你們凡間的男人都是這麽會說話的嗎?”

“凡間?這麽說來,姑娘是仙子了?”他笑著向牡丹近了一步。

“你猜吧。”

牡丹一路護送他回到了周城,分別之際,戚宇讓她留下多玩幾日,她答應了。

若不是有幾分留念,怎麽會答應呢。

說者不知有意還是無意,聽者必然是有意的。

戚宇對牡丹照顧周到,噓寒問暖,連食物都是按照她的喜好來的,連院裏都種滿了她喜愛的牡丹花。

“喜歡嗎?”她正俯身嗅著花香,耳邊傳來聲音。

她側過頭:“很喜歡。”

“你喜歡就好。”

她直起身來:“為什麽對我這麽好?”

他看了她許久,才說:“我喜歡你。”

牡丹有點羞澀,不知如何回答,心裏卻是開心的。

“牡丹,牡丹……”有人在呼喚她。

她即刻就跑走了,來到了一片樹林,樹林裏站著一個女子。

“二公主。”

“牡丹,你一直未歸就是因為那個男人?”

牡丹淺笑,滿臉的幸福和快樂。

二公主說:“那你看清楚他的面目了嗎?”

“二公主的意思是?”

“人有很多面,善良的,醜惡的,何況還是捉摸不透的感情。”

“二公主錯了,若是像天上的神仙一般,凡間就不會有那麽多的精彩了,只會像天宮一般冷冷清清,雖然擁有長久的壽命,可那又怎樣,不過是千百年的孤寂。”

“你不過來在凡間待了沒多久,竟有這樣的想法。”

“是的,二公主,要是二公主要抓我回去,請便。”

二公主很無奈的搖著頭:“我不抓你,不過日久見人心。”二公主消失不見了。

樹林裏突然傳來了琴聲,悅耳動聽。

牡丹朝著琴聲的方向走去,女子撫琴,男子練劍,配合的天衣無縫。

但是那面容很熟悉,她幾乎不敢相信,為何是這樣。

琴音即止,傳來話語,女子聲音溫柔:“戚大哥,你我從小一起長大,你從來不會隱瞞我任何事情,我今天找你就是想聽你把事情說清楚。”

“你知道的,大王一直意屬二公子,我要幫大公子。”

“那跟她有什麽關系?”

“她可以幫我。”

“為什麽這麽說?”

“雖然她沒有直接告訴我,她知道她絕對不是凡人這麽簡單,她會法術。”

女子嘆氣:“你這是在利用她?”

“也得她心甘情願才行。”

心甘情願,這四個字,一字一字的戳在牡丹心裏。

居然是這樣,她是不是應該走了,她沒有回去,而是叫了條船,獨自一個游湖。

一夜未歸,戚宇有點擔心,派人四處找。天亮的時候,他在河邊找到了牡丹,看到她時,不是關心,而是呵斥,兇狠狠的說:“你跑去哪裏了?不知道說一聲,不知道會讓人擔心嗎?”

“你關心我嗎?”

“你說呢?”他似乎在生氣。

牡丹沈默,他的語氣緩和了,說:“因為我昨天說我喜歡你,所以躲著我。”

“沒有,我只是想散散心,想清楚一些事情。”

“以後去哪裏,告訴我一聲,不要讓我擔心。”

“恩。”她決定留下來,也許這就是愛情,懵懵懂懂,跌跌撞撞。

故事到這裏並沒有結束,鏡子消散了,花瓣一片片的飄落。

冰清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後來,她問:“後來呢?”

“後來,我殺了他。”

“什麽!”

“很驚訝嗎?”

“你怎麽舍得,即便他利用了你,也不至於……”

“你傷心的時候就不會這樣說了。”

冰清看著她:“你是牡丹仙子?”

“你呢,又是誰?”

冰清微笑:“我叫冰清。”

“周璟的傷是你治好的。”

“是啊。”冰清細心的一想,“他傷口裏的真氣是你封住的,所以根本沒有大夫可以治好。”

“是我,我的確有點對不住他。”

“你為什麽那麽做?”

“為了戚宇,為了幫他和大公子拿到王位。”

冰清說:“我覺得你錯了。”

“我也知道我錯了,但發生的事情又沒法改變。”

“你可以治好他的腿傷的。”

“我不能,我答應過戚宇。”

“那你來找我是為了什麽?”

“我只是想告訴你,回你該回的地方,不要變成我這個樣子。”

牡丹走了,冰清想,她這麽多年,一直生活在這裏,想來是因為這裏是他們相遇的地方,所以不舍得離開,冰清決定離開一陣子。

曉音看到她回來甚感意外,可是她卻是神情恍惚的,她什麽話也沒有說,只是繼續以往的生活,可是當萬物都沈寂下來的時候,她就一個人坐到了瑤池的邊端,看著雪白如鏡的天空,在她的位置她看不到地面,雖然她偶爾看著地面卻不想使用靈力去看清楚,冰清一直懶於修習法術,在瑤池的仙子都除了本身來的靈力以外都有修習法術,大概是因為從上古的神,到現在的仙,神逐漸隱世。

玉帝和王母娘娘也是被上古的神選出來的,他們本是凡間的修行者,降妖除魔,穩固世間秩序,除了這個之外,玉帝更要有博愛才能治理三界,三界的安寧既然已有托付的人,神也便安心了,有的去尋找新的修行,有的避世山林,過逍遙日子。自此凡修行得道者方可成仙。

瑤池也算是一處清靜之地,除了蟠桃會,不會有人打擾。

以前她不喜歡這樣的安靜,但是現在她倒是愛上,她的心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麽清澈,過幾日是千年的蟠桃盛宴,每次都是由她和曉音領頭準備,這一次也不例外,冰清正在廚房中調制玉露瓊漿,曉音和仙女們摘了許多蟠桃回來,而且比往年多的多,這蟠桃是又大又紅,看著非常口渴,冰清看了便問:“怎麽比上次摘得多好多?”

曉音說:“今年多添了許多人,許多初登仙界的人哪個不想來蟠桃會。”

“沒有嘗過蟠桃的人想嘗嘗蟠桃的滋味,沒有喝過玉露瓊漿的也想嘗嘗,就像我不曾到過凡間,所以………”她頓時沒有再說下去。

曉音打發了其餘的仙女去了別處,她問:“找到他了嗎?”

她轉頭看著曉音:“你不是要我不要動情嗎?怎麽這會子又說起這個了?”

“我是看你總是心不在焉,如果你真的能夠不想就好了,怕就怕你深陷其中,你看天庭裏那些仙女,例子還少嗎?你要記得前車之鑒,不能重蹈她們的覆轍。”

冰清打岔:“我去看看王母的新衣準備的怎麽樣了。”她快步離開了廚房,好像躲避著些什麽,身後傳來的是曉音的嘆息聲。

有時候,千年的等待,只是為了某個時刻。

盛大的蟠桃會,雲霄中來往的仙人數不勝數,有的駕著馬車而來,有人騎著坐騎,有人來去如風,眾仙都在等候蟠桃宴的開始,王母穿著她的新衣來到了宴會上,冰清看到的是每個人的笑容,吃了蟠桃能夠長生不老,但是他們都已經是仙了,為什麽還要吃呢?是為了嘗它的味道,為了顯示自己的地位,如果級別,仙位不夠高的是不能夠參加宴會的。

冰清和曉音站在王母身邊,席間,青鳥飛到冰清的肩上,冰清給曉音使了使眼色便走開了,她走到沒有人的地方,青鳥幻化成人形,她說:“冰清,我聽說雲溪生病了。”

“你在說什麽?”冰清故作淡定,裝不知。

“你別糊弄我,你去凡間,我就一直跟著你,不過我藏得好,你沒發現。”

“你真是個鬼靈精。”

青鳥嘻嘻笑著:“雲溪得了相思病,他每天都在想你。”

“怎麽可能,她都和別的女子在一起了。”

“我沒有騙你,真的,我聽他向周璟提起你,問你去哪了。”

“真的嗎?她記著我。”

“是啊,你趕快去看他。”

冰清正想走,卻又止步了:“他真的想掛念我嗎?”

“真的,真的,冰清,快去吧。”

“還是不去了。”

“為什麽呀?”

“他生病,也不一定是想念我。”

冰清又回到了蟠桃宴,不過此時已有許多人是半醉了,西王母讓大家自行飲酒吃佳肴,她便走了,冰清也隨意了起來,坐了下來,她只是喝了點玉露瓊漿,看著這些眾仙,她手托著下巴撐著桌子,也不知自己在看些什麽,這時有人從後面拍了她的肩膀一下,她轉頭看去,竟然是二公主,二公主面無笑容,嚴肅的不得了,“我有話和你說。”說著就往桃花林那邊走去。

冰清離開就站起來跟了過去,直至僻靜出,她說:“我見過牡丹仙子了。”

二公主點點頭:“你知道回瑤池還是好的。”

“那麽,她還能回仙界嗎?”

“不能,既然她自願成魔,我也無可奈何,但她早晚會被抓回來。”二公主緊抓著她的胳膊,“冰清,我要提醒你,貪玩下凡可以,但是千萬不能留戀,那是使不得的,那日曉音來找我,我就有點擔心,你不能步她的後塵。”

冰清朝著二公主微微一笑:“不會的,你放心吧。”

“嗯!”她不經意看了眼冰清的頭發,“你的玉簪哪裏去了?”

她摸摸自己的頭發:“不知道什麽時候弄丟了。”

“看到你,我也放心了,我走了。”

“嗯,對了雲賓哥哥呢?”

“他外游去了。”二公主走了。

蟠桃會結束後,又是一片寂靜,喧鬧過後的場地總是讓人有種落寞的感覺,但是遺留下來的人又會享受這番味道,這裏有歡聲笑語的氣味,有談天談地的思想,它可以讓人盡情的回味,又期待下一次。

冰清已經好久都沒有問過凡間的事情了,似乎那裏的一切與她再也沒有關系了,想念的人的影子也漸漸在她的腦海中消失不見。

一日午後,曉音讓冰清去巫山摘些紫靈芝,冰清卻問:“為什麽讓我去,不怕我留在凡間不回來。”

“我也不知道為什麽。”

冰清倒是看穿了她的心思:“曉音,你老是嘴不對心,你也認為天庭的那些規條太不通情達理了,對不對?”

“有點吧。”

“可是呢,我們不歸天庭管啊。”冰清笑著。

“你就看準這一點肆無忌憚。”

“沒有。”

“那你去不去?”

“不去。”

“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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